火爆新书《八零:未婚先孕后我被兵哥宠晕了》是由网络作者“灵韫”所编写的年代小说。小说内容概括:
杨曼失神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屋顶。
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破的房子,墙壁是土坯做的,不知道多少年了,已经磨得包浆,窗框没有玻璃,上面用破稻草扎成的窗帘遮住,透风不透光,房间暗沉沉的。
她歪头看向墙壁上贴着的一张红色春纸…
《八零未婚先孕后我被兵哥宠晕了灵》精彩章节试读
杨曼失神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屋顶。
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破的房子,墙壁是土坯做的,不知道多少年了,已经磨得包浆,窗框没有玻璃,上面用破稻草扎成的窗帘遮住,透风不透光,房间暗沉沉的。
她歪头看向墙壁上贴着的一张红色春纸,农户人家,立春之前都要接春,红纸上印上二十四节气,上面还有年份,杨曼就是通过这个春纸,得知现在是1982年。
杨曼穿越过来有十几天了,还是没有习惯这个地方,太穷了,一日三餐,顿顿都是红薯玉米,连一点肉腥都看不见。
最关键的是,杨曼怀孕了。一个没有出嫁的姑娘,怀孕了。当然是在她穿越过来之前怀的。
“太阳都晒屁股都还不起床,想做千金大小姐,可惜没那个命!还不快起来干活!”杨曼还在胡思乱想,门被人从外面踹得‘砰砰’作响,骂声也随即传来。
杨曼没理会,她继续神游。三个月前,与原主堂姐有婚约的现役军人徐衍来相亲,杨曼的祖父曾经上过战场,跟徐衍的祖父有着过命的交情,两人给孙辈定下了娃娃亲。
如今杨曼的祖父另娶后不知去向,徐衍的祖父为了遵守约定,叫到了结婚年龄的徐衍过来与婚约对象杨妮相亲。
杨妮是原主的堂姐,她心系同村的韩军,而韩军却对原主情有独钟,不知杨妮是从哪个土医生处要到了劣质的母猪催情药,给因路途遥远而不得不在杨家借宿的徐衍和杨曼一同吃了,将两人关在一室,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。
徐衍第二天就走了,他虽然是被迫的,但是既然已经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,他也愿意负责,回部队打结婚报告去了。
那天过后,村里流传起杨曼不要脸爬男人床的消息,她本就备受打击,再加上两个月没来月信,不怀好意的杨妮为了让韩军死心,将消息散布出去,一个姑娘家未婚先孕,在这个时代是多么的伤风败俗,原主经受不起打击,跳河自尽了。
杨曼穿过来的时候,就躺在河边上,被村人救起,又有传言说她是跳河自尽没死成,总之杨曼在村子里的名声坏透了。
“杨曼!你要装死是不是?别以为你肚子怀着个孽种就可以不干活了!今天不给我割两背猪草回来,休想吃饭!”
杨曼回过神来,骂人的是原主的奶奶,重男轻女,原主的爸妈一连生了四个女孩都没能生出儿子,而杨妮的父母一连生了三个儿子,最后一个才生了杨妮,所以同为女孩,杨妮是娇生惯养,很少干农活,而原主身为二房长女,从会走路就开始干活带妹妹了。
杨曼还是起了床,她已经来了十几天,大概了解了环境。
这个时代计划生育才刚开始施行,在这之前,都是秉承着人多力量大,多生劳动力的想法,家家都是好几个孩子,杨曼的奶奶也生了六个孩子,三女三男,三个姑姑都已经出嫁了,现在还剩下一个小叔没结婚,爹妈疼幺儿,杨曼的奶奶钱秀花将小儿子当眼珠子疼。
杨曼的小叔年过二十,还吊儿郎当,几乎没怎么干过农活,大儿子杨建华一连生了三个儿子,腰杆子硬,在家里说话很有分量,二儿子杨建树一连生四个闺女,自觉比别人矮半截,眼见妻子是生儿子无望了,将养老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大哥的几个儿子身上,平时对侄儿比对自己家闺女还好。 杨曼拿起背篓和镰刀出了门。
她摸了摸肚子,肚子很平坦,还没有显怀,但是原主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信,加上经常恶心乏力,多半是有了。
在这个年代,但凡这个孩子生下来没有爹,她待在这个小山村,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,再加上这个封闭的山区传统古板的思想,将女人当生育工具,让她感觉窒息,无论如何,她都要离开这里。
可是她没有钱,虽然这个年代,买很多东西已经不需要票证,但是出门还是需要介绍信,她没有钱票,也没有介绍信,没有这几样东西,她哪里都去不了。
可是家里的钱被钱秀花牢牢地攥在手里,家里包括她爸妈都没有钱,她就更不用提了,找来找去,只找到原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存下来的两分钱,只能买一颗糖果。
钱秀花在杨家具有绝对的权威,别看杨家大儿媳宋红生了几个儿子腰杆子硬,在钱秀花面前都不敢过分放肆,不然等待她的就是自家男人的拳头。杨曼现在身无分文,只能一边干活,一边想出路。
没有介绍信可以想办法,没钱就难了,俗话说穷家富路,出门半步都是钱,她得先挣钱。
杨曼在河沟边割野菜,小河流水,清澈见底,还能看到小鱼小虾,水质十分清澈,她也出生农村,但是她出生的时候农村条件都已经好起来了,没过过苦日子,没想到穿来这个鬼地方,割猪草,喂猪,全都要干,不干就没饭吃,还没法反抗。
杨曼还没割够猪草,杨妮端着一盆脏衣服走了过来,看到杨曼,眼睛一亮,将盆往河边上一放,说道:“杨曼,一会儿你把衣服洗了。” 杨曼看了她一眼,就是她害原主失了贞洁,被全村人议论,受不了才跳河自杀,她却像个没事人,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害死了一条人命。
“洗不了,自己洗。”
杨妮怒道:“是奶奶让我端过来的,你要是不洗,就等着挨饿吧!”
说完,她放下木盆,扭身就走了,她就不相信杨曼还敢真不洗。
杨曼头都没抬,将猪草打满,这会儿回去也是干活,她见河水清澈,十来天没尝过荤腥,看到小鱼小虾就忍不住想下河捞一捞,虾米也是肉啊!
可她技术不行,捉了半天什么都没捉到,弯腰太久还有点头晕,她只好洗脚上岸,目光在扫过水边的野菜水芹菜的时候,愣住了,这玩意好吃,城里又没有,她能不能摘点进城卖,卖得出去就卖,卖不出去,也不亏损什么。
正在她出神的时候,有人叫她,“曼曼。”
杨曼抬起头,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青年,皮肤有些黑,模样周正,看着她笑,“你摸鱼呢,摸到没有?”
杨曼认识这男青年,是同村的韩军,也就是杨妮的暗恋对象,几人年纪相仿,算是一块长大的。
“没有。”韩军喜欢杨曼,这是全村公认的秘密,就在韩军要上门提亲的前夕,突然杀出来个徐衍,现在全村都知道杨曼不是黄花大闺女了,在这个这么注重女人贞洁的年代,韩军应该要放弃杨曼了才对。
韩军立马脱鞋子下河,他是摸鱼的高手,从小在河里泡着长大的,淌下深水区,一个猛扎人就不见了。
杨曼有些着急,差点叫了出来,但没过多一会儿,韩军就冒起头来,将手上抓着的鲫鱼给杨曼看。
“曼曼,你看!”韩军浑身透湿,将鱼扔进了杨曼的猪草里,还叮嘱她,“回去在灶洞里悄悄地烧来吃。”
原主之前跟韩军是两情相悦的,只是原主羞于表达,可如今芯子换成了杨曼不说,她也已经没了清白,虽然杨曼不在乎这个,但这对韩军是不公平的,既然她没这个想法,就不能吊着人家,她干脆将话说清楚了。
“韩大哥,我已经有了徐衍的孩子,他回部队打结婚报告去了,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,以后我们也少见面吧。”
韩军笑容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,变得苦涩起来。
“曼曼,你不喜欢他对不对?孩子我也不在乎,我会将他当成亲生的来疼,你嫁给我吧!”
能听得出来,韩军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真诚,可杨曼不可能待在这个小山村,她也无法让韩军来接这个盘,“别这样说,韩大哥,你会找到更好的人,我真的要跟他结婚了。”
杨曼背着猪草转身离开,韩军想追上去,又来了人,只好定在原地,苦涩地看着杨曼离开。
而杨曼说的要跟徐衍结婚也不是真心话,她不会将自己的未来轻易交给任何一个男人,她要离开这里,靠自己的努力。
杨曼背着一背篓猪草回到家,将猪草倒出来的时候才注意到那两条小小的鲫鱼,忘记还给韩军了,河里鲫鱼多,鲫鱼刺多肉少,想吃它就只能炸酥脆,现在的人哪舍得用油来炸鱼,所以就没什么人吃,只有小孩子喜欢摸来烧着吃。
杨曼将鱼捡起藏了起来。
杨妮正坐在屋檐下做鞋子呢,这鞋子她是比着韩军的脚做的,看到杨曼回来却不见盆的踪影,立刻质问道:“杨曼,衣服呢?”
杨曼装傻,“什么衣服?我不知道。”
“别装,我当着你的面放下,你会不知道?我告诉你,衣服要是丢了,你就等着挨打吧!”
杨曼慢慢地剁猪草,权当杨妮的话是耳边风。
杨妮也急了,虽然她在家里很受宠,但是这一大盆衣服要是丢了,她肯定也没好日子过,连忙放下鞋子跑了出去。
杨妮找回了衣服,无奈自己洗干净了端回来,气不过的杨妮当天下午就找钱秀花告状,说杨曼差点丢了衣服,还是她去找回来的。
钱秀花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罚杨曼不许吃晚饭。
杨曼的爸妈听见了,什么反应都没有,罚孩子不许吃饭太正常了。
杨曼的三个妹妹也没书读,一早就跟着去地里忙活了,还是杨曼要结婚了,才分配了割猪草喂猪这个稍微轻松的活。
家里的饭都是定量的,野菜虽然到处都有,但是无油无盐,煮出来像吃树叶也没人爱吃,即使这样,饭菜也被吃得干干净净。
本来饭菜没油水就不顶饿,晚上杨曼躺在床上,饿得口水直冒。
一个黑影钻到她身边来,朝她手里塞了个东西,软软的,杨曼放在鼻子边闻了闻,一股红薯的香味传过来。
“快吃吧大姐,我偷偷地藏的。”是杨曼的二妹,大名杨招娣。
“二妹,你自己都才两个红薯,怎么还给我藏?”杨曼忍不住感动,摸了摸二妹干枯的头发。我不饿,大姐,你快吃,别叫三妹她们闻到味来。”
杨曼真的饿心慌了,她几口就将红薯吃了下去,连个甜味都没尝出来,红薯只有一小块,她拉起二妹,悄悄地说道:“我藏了鱼,我们烧鱼吃去。”
她拉着二妹悄悄地溜进厨房,灶孔还有炭火没熄,为了省煤油,一家人早早就睡了,杨曼摸出白天藏的鲫鱼,丢进了火星中。
等了十来分钟,她用火钳将鱼夹了出来,一人一条,没油没盐,甚至也没有去内脏,她却吃得格外香。
吃完鱼,肚子里的饥饿感还是没有消退,杨曼她们还得将鱼刺处理干净。她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挣钱脱离这个鬼地方。
次日清早,天蒙蒙亮,杨曼就背着背篓出门了。
她来到河沟边,掐了一背篓嫩绿的水芹菜,怕一会儿出太阳晒焉了,她用在河沟边找到的玻璃汽水瓶灌满水,准备时不时地就往水芹菜上洒点水。
从村子走到县城,得走一个小时。
杨曼猪草也顾不上割,背着背篓就往进城的方向走,她心里很没底,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卖出去,虽然是卖东西,她连秤也没有,只在路边的棕树上砍了几片叶子,棕树叶就像一把大蒲扇,农村人用它来做蒲扇,整片叶子晒干了,砍掉上面部分,下面的部分就是一把天然的扇子。昨晚上没吃多少东西,清早起来也没有吃东西,走到半路就饿得头晕眼花,杨曼坚持着,一直走到了县城。
原主倒是来过,但是也不熟悉,杨曼一路打听,才找到了这里的农贸市场,摆摊卖菜的人很多,早就将好位置占了,她选了一个位置,将背篓放下来,她多砍了几片棕树叶,这会儿正好放在地上当垫子,将水芹菜取出来,撒了点水,保持卖相。
她将棕树叶撕成条状,将水芹菜捆成一把一把的,等着顾客上门。
可一连半个小时过去,她的摊位一直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。
杨曼有点坐不住了,这样下去,今天什么也卖不出去。
她第一次摆摊卖东西,想叫卖吧,有点张不开口,可肚子正饿得咕咕叫,也由不得她害羞了,杨曼想了想,喊道:“来瞧一瞧,最好的降血压的野菜,新鲜采摘,经常吃能降血压,味道好,凉拌炒肉都好吃!”
她喊了几嗓子,果然有了效果,一个中年妇女停在了她的摊位前,看着她卖的野菜,问道:“这是什么东西,看着像芹菜。”
杨曼赶忙笑道:“大姐,这是水芹菜,是野菜,跟芹菜是有点像,但是味道比芹菜嫩,而且下火锅,炒肉都好吃,还可以凉拌...”
大姐有些怀疑地问道:“吃这东西,真能降血压?”
“能!”杨曼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这个野菜对高血压最有帮助了,要是没有的话,大姐,我敢乱说吗,经常吃,对高血压病人很有好处的,而且也不贵,就是普通的菜价,我今天早上刚摘的,长在小河边,水质也好...”
大姐买了两把,五分钱一把,一毛钱进账了。
杨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开张了,证明这东西确实是有市场的,她也不顾自己饿得头晕眼花,更加卖力地叫卖起来。
一早上,她卖了一块五,剩下的野菜,有些蔫巴了,她也饿得没力气了,三毛钱处理给了旁边卖菜的老板。
老板见她卖了一早上,知道这东西有市场,三毛钱买了十来把,怎么算都是划算的。一块八,对现在的杨曼来说是笔巨款。
她实在饿了,先去买了一荤一素两个包子,狼吞虎咽地吃了,肚子总算安静了下来,人也渐渐地恢复了力气,她感觉口渴,可舍不得钱买水。她想起二妹,又花五分钱买了一个肉包。来的时候没钱坐车,回去有钱了,花了五分钱坐到了村旁边的县道,走了十分钟才到村。
她绕到小河边,打了一背猪草回家。此时都已经中午了,杨家人都已经吃过饭,还在家休息,钱秀花见她背着猪草回来,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,“你真是皮痒了,都快中午了,一早上打一背猪草,你倒是会偷懒!”
杨曼说道:“我昨晚上没吃东西,早上饿晕了。”
钱秀花怔了怔,“撒谎!你就是想偷懒,今天也别吃饭了!”
杨曼将猪草丢在地上,“不给吃饭怎么干活?”
钱秀花大骂,“你还敢顶嘴?老二媳妇,你都是怎么教闺女的?爬男人床,丢尽了杨家人的脸,还好意思跳河呢,你怎么不死了算了!”
杨曼的怒气不断攀升,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,杨家人都一清二楚,他们都知道杨妮算计原主,纵容杨妮不说甚至还帮着打掩护,不然那天晚上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,杨家人都死了一般没人管,现在倒将脏水泼到她身上来了。
“那我爬男人床的那天,你们都睡死了吗?为什么不站出来阻止?现在倒嫌我丢人了,你们帮杨妮打掩护的那天就应该想到会丢杨家的脸了!”
杨妮被突然提起来,这事传出去她就嫁不出去了,连忙否认,“杨曼,你别血口喷人,你爬男人床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钱秀花也是气得眉毛倒竖,气得想叫老二杨建树教训杨曼,“反了你了,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!”
杨曼也豁出去了,她总不能在这些人的淫威之下过一辈子,“行啊,只要你们敢打我,我就满村嚷嚷,当初就是你们帮着杨妮助纣为虐,给我和徐衍下药,本来跟徐衍有婚约的就是杨妮,杨妮不想嫁给他,才把我推出去,你们全都是帮凶!”
杨建树气红了眼睛,抓起院边的扁担就要动手,李凤仙,也就是原主的妈,她知道杨建树打起孩子来没轻没重,连忙冲着杨曼喊:“曼曼,你还不快跟你奶承认错误!”
杨曼心里也是一惊,可她不愿屈服,大喊道:“你打,只要你打不死我,只要我有一口气在,我就要去找村支书反映,村支书不管,我就去公安局告你们!除非你把我打死了,不然你们都别想好过!你们就是帮凶!”
杨曼死死地盯着杨建树,这可是原主的亲生父亲啊,当天也装聋作哑,简直匪夷所思,到了这会儿,不仅不为她讨个公道,还想动手打她。
钱秀花也气了个半死,她在家里一直都是权威,什么时候被这样威胁过,可她也看出此时的杨曼豁出去了,她都敢跳河自尽,别的还有什么干不出来?
而且当天的真相到底是什么,钱秀花他们心里清楚得很,此时也不敢真把杨曼惹毛了,不然到时候她闹出去,杨家别说是面子,里子都没有了。杨家名声要是坏了,杨妮是个丫头片子,总能嫁出去,可谁还肯嫁到杨家来?小儿子的婚事是钱秀花的命脉,一下就被杨曼扼住了。
此时,数百公里之外,某武装部队出完任务回来的徐衍拿到了盖了章的结婚报告,高政委欣慰地拍了拍他肩,“你小子,终于解决个人问题了,了却我一桩心病!行了,我给你两周婚假,回家接老婆去吧!”
这两年,高政委不知道给徐衍张罗了多少次相亲,这小子总是不中意,没想到这回悄无声息地打了结婚报告,叫人意想不到。
徐衍心情复杂,说了句谢谢政委,大步走出了办公室。
他想起了那个夜晚,人生初体验,可留下的记忆却是屈辱的,他当时浑身燥热,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,而女人也如灵蛇攀上自己的身体,更加让他难以自持,才犯了错误。
而如今,他却不得不娶了这个女人,结婚报告在他掌心分外烫手,徐衍长长地吐了口气,男人敢作敢当,他娶了她就是。
当天晚上,杨曼躺在床上,照例,她又被罚不许吃饭,钱秀花不敢对她动粗,可要让她结结实实地饿几顿,长长记性。
二妹凑到她身边来,又塞给她半截红薯。
“大姐,快吃吧。”
三妹和四妹都睡熟了,杨曼将二妹拉到一边,将肉包子塞进她手心。
“这是什么...馒头?”
一股清香的白面香气窜进二妹的鼻腔,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。
“你吃,大姐,你都没有吃晚饭。”杨二妹强忍着馋意。
白天吃了两个包子,这会儿早饿了,但包子是给二妹带的,杨曼将红薯接过来,“我吃红薯,二妹,这是肉包子,专门给你买的,你悄悄吃,不能说出去。”
肉包子!这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啊,二妹只听说过没吃过,馋得直咽口水,姐妹推让几个回合,最终肉包子一分为二,一人吃一半。
虽然已经冷了,肉也只有小小的一块,杨二妹吃得舔手指,她压低声音对杨曼说道:“大姐,肉包子好香啊!”
“大姐明天还给你买。”
次日,杨曼早早就起床,又背着背篓出门了。和昨天一样,她又摘了满满一背水芹菜,为了掩人耳目,上面还用烂衣服遮住了。
今天她有钱了,可以坐车进城,比昨天早很多,买菜的人也多,一背篓水芹菜,顺利卖了大半出去,比昨天还卖得多一些,最后卖了两块三毛钱。
杨曼心中暗喜,要是一直这样顺利,过不了多久,她就有钱可以离开村庄了。
她卖完菜回到家,既然不给她吃饭,杨曼干脆连猪草也不打了,买了几个白面馒头藏在衣服里,见她空着手就回家了,钱秀花指着她鼻子骂,杨曼就当耳边风,准备回房间。
杨妮煽风点火,“奶奶,你瞧瞧杨曼,现在连你的话都当耳边风,活也不干了,这是要当起千金小姐来了。”
这话成功挑起钱秀花的愤怒,直接将杨曼推搡出门,站在院里面骂:“不愿干活就给老娘滚蛋!谁养得起你这种好吃懒做的闲人!”
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饭,见她被赶出门,亲娘老子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杨曼有些慌,杨家虽然不是久留之地,可至少能遮风避雨,现在她被赶出来了,无处可去。
钱秀花的意思很明显,就是要用这招来逼她屈服,一旦杨曼屈服,以后就会过上被奴役的生活,这样的话,杨曼宁愿饿死。 好在卖菜的几块钱她是贴身藏着的,不至于立刻饿死。可她得找个栖身之所,不然晚上都没地方睡觉,农村不比城市,现在又是夏天,毒虫蛇蝇很多。
可村里人都认为杨曼是不守妇道的人,谁又肯收留她呢?
她走到小河边,心想实在不行就先进城,看看能不能找个包吃住的工作,但心里也知道很难,现在有岗位的地方都是国营,一个萝卜一个坑,她能找到什么工作呢。
举目一望,她突然注意到河边的半坡上有一栋破败的小屋,从原主的记忆中她得知,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婆婆,婆婆的儿子五十年代去参军,一直没回来,婆婆思念儿子,哭瞎了眼睛,一直独居于此。
杨曼犹豫了很久,她没有别的选择了,只好找上门去。婆婆虽然眼瞎,可她得养活自己,门口种着一片水稻,只是长得不好,房子边上还有一片菜园,稀稀拉拉地种了一些蔬菜,难以想象婆婆是怎么在失明的前提下完成这些的。
“请问有人吗?婆婆?”杨曼推开外面小院的柴门,朝里面喊道。
过了不久,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老人从屋里走了出来,“谁啊?”
老人很瘦小,双目失明,眼窝深陷,看着有点吓人。
“我姓杨,是...杨启明的孙女。”她想了半天才想到原主爷爷的名字,她不想报杨建树,在她眼里,这个男人根本就不配称作父亲,而且婆婆的年纪跟爷爷杨启明差不多,肯定也相熟。
没想到奶奶听到之后,脸色大变,声音变得很可怕,“杨启明的后人来我家做什么?给我出去,出去!”
“婆婆?”这情况让杨曼万万没想到,婆婆跟原主爷爷是不是有什么过节,一听到她说是杨启明的孙女就要赶她出去。
“出去!”婆婆随手拿过身边的拐杖,胡乱地挥舞,看来是极痛恨杨启明。
“婆婆,你听我说,我是来借宿的...”话还没说完,婆婆已经跌跌撞撞地朝她冲过来,要将她赶出去。
怕婆婆太激动会受伤,杨曼只好从院子里退了出来。
中午,太阳很烈,杨曼坐在河边光滑的石头上,她很迷茫,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,这个世界似乎和她所在的世界不一样,她对环境完全陌生,身上又没有多少钱,肚子里多半还有个孩子,如果她不在孩子长大之前想办法,就得将孩子生下来了,这个环境生孩子,会有多艰难可想而知。
她不能进城,她谋不到出路,在农村,她至少可以摘野菜进城卖,好歹攒一点钱。
杨曼在村里逛了一圈,寻找晚上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,地方没找到,倒是收获了一圈指指点点。
她找不到栖身之所,干脆就在河边找一找能卖的野菜,这一找,她还真找到了。河边有一处全是茭白,夏天正是茭白发嫩芽的时候,可村里人似乎都不知道茭白能吃,没人来采摘。
杨曼一阵激动,可她很快就泄了气,她现在连背篓都没有了,采了也没容器能装。
杨曼在心里想了一圈,很多农村人都会编竹编,她得找人买个背篓。
村里人都视她为洪水猛兽,多半不愿意卖给她,而且杨曼也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秘密,选择去邻村打听,总算找到一个会编竹背篓的人,八毛钱,卖给了她一个。
下午,杨曼背着竹背篓回了村。她不是舍不得这里,而是这边环境要熟悉一点,村里人虽然议论她,但都认识,至少不会碰上变态,相对安全一些。
杨曼找了一个废弃的牛棚,牛棚也远离人家,虽然可以避雨,但是四面漏风,而且天一黑,夜风呼啸,远处的山峦都变化成了各种各样可怖的形状,杨曼胆子本来就小,捱了不知道多久,恐惧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,她背着背篓走出了牛棚,壮着胆子借着月色朝山边的婆婆家走去。
婆婆估计已经睡了,院子里漆黑一片,杨曼悄悄地推开院门,走进院子里,她不敢进屋,就在院子里的柴堆找了个稍微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,也许是知道婆婆就睡在房间里面,心里的恐惧终于褪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趴在宝贝背篓上睡着了。
睡着后的杨曼不知道一个人从房间走出来,走到她身边摸索了片刻,又回房间取了一条破毯子给她盖上了。
清早,杨曼是被一阵鸟声吵醒的。
她一动,身上的毯子就滑落了下来,杨曼看着毯子愣神,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给她盖上的毯子。脸上,手臂有点痒,一看全是蚊子咬的包。
一抬头,老婆婆正站在自己跟前呢。听动静知道她醒了,不客气地问道:“你想做什么?为什么晚上来我家里?”
杨曼也没撒谎,也没掩饰,“婆婆,我被家里人赶出来了,没地方去,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段时间,我给你房租,帮你干活,可以吗?”
“赶出来了?”婆婆有点错愕,但她没问为什么,这个年纪她早就失去了年轻人的好奇心。
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,我晚上睡在院子里也可以,我不敢睡在外面,怕有蛇,我帮你干活,可以吗?”从身上盖着的毯子,杨曼知道了这位老婆婆是面冷心热。
婆婆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,只是冷哼了一声,就自己走了出去。
杨曼看了看天色,还很早,估计才六点过,她今天得去摘茭白进城卖。
杨曼追了上去,跟老婆婆说道:“婆婆,我要进城一趟,你有什么要买的吗?”
婆婆没搭理她,自顾自地拔着野菜,这野菜她是拔了喂鸡的。
杨曼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两个白面馒头,拿出一个放进老人的手心,匆匆跟她说了一声,“婆婆,我走了。”
来到河边,清早河边没人,杨曼脱了鞋子下水,拨开茭白叶子一看,一颗颗肥嫩的茭白就藏在底下,她动作飞快,很快就采满了一背篓。
进了城,她赶到熟悉的菜市场,她经常摆摊的位置没人占,又用棕树叶铺在地上,手脚麻溜地剥了一些白嫩的茭白出来摆上。
她一连卖了几天,都有老主顾了,第一次来她这里买水芹菜的大姐特意来找她,“怎么今天没卖水芹菜?”
杨曼认出她来,笑道:“大姐,今天太赶了,没时间摘了,你买点茭白回去吧,今天早上刚摘的,清炒,炒肉都好吃,营养价值也高。”
大姐是吃着水芹菜嫩,比白菜好吃多了,价格也便宜,今天才特意来寻她,她都没见过茭白,但知道这姑娘做生意实诚,不坑人,笑道:“行,那我买点回去尝尝。”
“这是季节性野菜,过了这个季节就没了,你买点回去尝尝,好吃又来,你要水芹菜的话,明天我摘点来。”
大姐买走五六根茭白,多了杨曼没让她拿,这种菜不能放,一放就老了。
走的时候大姐还帮她招呼前来买菜的一个阿姨,“这是茭白,这小姑娘卖菜实诚,价格也便宜。”
一根茭白两分钱,胖嘟嘟,水灵灵的,惹人喜爱,城里人喜欢吃野菜,也有识货的,茭白卖得比水芹菜还快,不到两个小时就售罄了。
杨曼背起自己的背篓,想起婆婆,她眼睛看不见,油盐这些估计都是稀缺的,杨曼买了两斤岩盐,海盐太贵了,农村人都吃岩盐,又买了两斤菜油,就这些已经花了五毛钱,她背着东西坐车回了村。
村里有人看到她背着背篓回来,背篓用烂衣服盖住了,看不见里面装了什么,她昨天被赶出来,今天村里人几乎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,不用说都知道是谁干的。
杨妮恨她牵住了韩军的心,现在害得杨曼名声臭透了还不甘心,非要置她于死地。
杨曼没回杨家,而是往婆婆家走,被韩军在半路拦住,显然韩军是特意过来等她的。
“曼曼,你昨晚上在哪里睡的?”韩军看起来很担心,他上前一步,想拉住杨曼,“曼曼,你跟我走好不好?知道你昨天被赶出家门,我好担心你...”
杨曼冷声打断他,“韩军,我跟你去,你家人能接受我吗?”
韩军一愣,他家里人当然不接受,他母亲甚至扬言他要是敢娶杨曼就死给他看。
“韩大哥,别执着了,没有意义的,你也不必担心我,我会过得很好。”
韩军红了眼睛,涨红了脸,低声怒吼:“那个男人呢?那个男人不是说要娶你吗?这都已经快三个月了,他人呢?曼曼,你别被骗了,那个男人不会回来了...曼曼,你跟着我,我们一起去外省,永远不回来!”
说不感动是假的,可越是这样,杨曼越无法接受他的好意,杨曼故意冷漠地说道:“就算他不回来了,我也不可能跟你的,韩军,死了这条心吧,别再来纠缠我,就是对我好了。”
韩军还想说什么,杨曼厉声说道:“韩军,你还不懂吗?你越是来找我,我就越是村里人嘴里放荡,只会勾引男人的女人,求你了,放过我。”
韩军深受打击,呆呆地定在原地,杨曼越过了他走远了。
到了婆婆家,杨曼将买回来的东西放进婆婆手里,婆婆看不见,东西只能由她自己去放,她才知道放在哪里。
“你买这些回来做什么?我不要!”婆婆冷漠地拒绝,将盐和油都丢在地上。
见婆婆真的很排斥自己住在这里,杨曼也无法继续赖着住下去了,她将油和盐捡起来,放在门边,“婆婆,东西我放门边了,算是我昨晚上冒昧打扰的赔礼,我马上就走,你保重身体。”
杨曼慢慢地走出院门,她茫然地站在院门口,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。
而就在这时,身后的柴门‘嘎吱’一声,婆婆冷漠的声音传来,“那你就住旁边的小房间,没有床,你自己找点稻草垫。”
婆婆将家里一个闲置的小房间借给杨曼住,婆婆眼睛看不见,房间有些杂乱,但是能有个栖身之所就很好了,杨曼抓紧时间打扫出来,没有床也没有被褥,杨曼找了干净的稻草垫上。
婆婆虽然同意杨曼住下,但是还是不爱搭理她。
杨曼在城里还买了米面,收拾好房间之后,她主动钻到厨房做饭。
晚饭煮了一锅香喷喷的锅巴米饭,炒了盘茭白,这是她特意留回家吃的,煮了一锅土豆汤。
“婆婆,吃饭了。”
做好饭之后,杨曼叫婆婆吃饭,将饭菜都盛好,放在她手里。
“婆婆,你尝一尝,盐轻了或者是盐重了,都告诉我。”
婆婆看不见,吃食只能是将就煮熟,谈不上口感,再加上生活清贫,少油少盐,味道寡淡。
婆婆吃了一口茭白,紧皱的眉头不自觉地松开了,她不由得问道:“这是什么菜?怎么我从来没吃过?”
杨曼不敢透露自己的挣钱门路,只好说道:“这是茭白,婆婆,你吃着合胃口吗?”
婆婆又不做声了,闷头吃饭。
杨曼也不在意,吃了饭,她又刷洗了碗,还将厨房都收拾了一遍。
等她忙完,婆婆从外面摸索着进来,手里拿了一把艾草,“晚上熏熏屋子,就没蚊子了。”
婆婆突然的好意,让杨曼很是惊喜,连忙答应下来。
晚上,杨曼躺在稻草堆上,要是换了之前,躺在这样的环境中,肯定睡不着,可这晚,有了挣钱的门路,有了栖身之所,心里竟无比的安定,没多久就睡着了。
次日旭阳初现,杨曼就起来了,用清水简单地洗了脸,跟婆婆交代了一声,又背着背篓出门了。
来到河边,大清早的,河边没人,杨曼左右看了看,才钻进了茭白丛。
白胖水灵的茭白就藏在根部,要将长长的叶子拨开,才能看到茭白,茭白就像竹笋一样,浑身都被叶子包围,她一捆一捆地掰,到隐蔽处蜕壳,才能得到白嫩的茭白。
杨曼在茭白丛中忙碌着,茭白的老叶很锋利,她腿上被划伤了好几次,但也顾不上了。
再次拨开一丛茭白,她意外地发现了一窝青壳蛋,大概有十几个,窝边散落着很多灰色的羽毛,应该是野鸭蛋,比正常的鸡蛋要小。
杨曼高兴极了,城里人就稀罕这个,普通鸡蛋八分钱一个,这个野鸭蛋起码也要卖一毛钱,她小心翼翼地捡了,但没捡完,留了四个。
一共捡了十枚野鸭蛋,留两枚自己吃,剩下八枚可以卖掉。
正在她高兴的时候,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,野鸭是群居动物,一处有野鸭的地方,肯定生活着一群。她继续在茭白丛中扒拉,果然又找到几窝,一共捡了五十多枚野鸭蛋,每一窝她都留了几个。
她想起答应给大姐带水芹菜,又去旁边长水芹菜的地方摘了一些,将外套盖在背篓上,背着进城了。
到了熟悉的菜市场,还是摆在老位置。她这几天都在这,买过的老顾客都知道这有新鲜的野菜卖,不少人特意过来。
而今天新鲜的野鸭蛋成了热门抢购商品,城里的鸡蛋供应不足,人们认为野鸭蛋的营养比鸡蛋更好,吃一枚能顶两枚鸡蛋,五十多枚野鸭蛋一摆出来,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光了。
一枚野鸭蛋一毛钱,光是卖野鸭蛋,杨曼今天就挣了五块钱,她止不住地高兴,这钱简直就是白捡的。
不到九点钟,野菜和野鸭蛋都卖得差不多了。
杨曼揣着钱,一阵激动,她不敢当着人数钱,现在城里的工人一个月也就三四十块钱,她粗略估计,今天应该挣了八块钱,算上前几天挣的,她手上有十四块了。
杨曼心里充满了干劲,再卖一个月茭白,她手上就多少有点存款了,到时候她就有底气进城来寻找谋生的机会。
昨天要水芹菜的大姐来得晚了,杨曼不知道她今天还来不来,但是昨天答应她今天要带水芹菜来,就一直给她留着。
“大姐笑道:“今天有个客人早早地来找我做衣服,就耽误了,急急忙忙就赶过来了,生怕你卖完了。”
我特意给你留了,大姐。”杨曼从背篓中拿出新鲜的水芹菜,“不知道你要多少,留了两把,够今天吃了,如果你还要,明天我又给你带。”
“城里菜贵,这野菜好吃又便宜,不过水芹菜有点吃腻了,还有没有别的味道好的,给我弄点来。”
杨曼一口就答应下来,她试着问道:“大姐,你是不是裁缝啊?”
杨曼现在急需买一套衣服。她只有身上的这套,不够换洗。现在人都买布自己做衣服,买成衣太贵,但杨曼不会做衣服。
大姐笑道:“是啊,你要做衣服吗?”
杨曼点点头,“要做一套,做一套普通的衣服,布料加人工要多少钱呀?”
大姐笑着看她,打趣道:“是要穿去相亲吗?也不贵,两块多三块钱左右吧,夏天衣服用不了多少布。”
不怪大姐问,农村人很少会在城里做衣服,都是自己买布料回去做,还能省一块钱的裁缝钱呢。
“大姐,你还要买别的东西吗,我一会儿卖完了这些就跟你去。”
大姐的目光扫向剩下的七八个野鸭蛋,眼睛一亮,“这是野鸭蛋吧,真漂亮,怎么卖的?”
杨曼将野鸭蛋捡起来,放进大姐的菜篮子里,“一毛钱一个,大姐,送给你吃了,一会儿还要麻烦你给我做衣服呢。”
大姐是个热心人,连忙说道:“这不行,你辛辛苦苦卖点东西挣不了多少钱,我怎么能白要你的鸭蛋。”
“收下吧,你这几天照顾了我这么多生意。”
大姐笑道:“那行,野鸭蛋我收了,我也免费给你做一套衣服。”
免得是裁缝钱,杨曼还得买布料,算起来还是大姐吃亏了,她做一套衣服起码也要收一块钱的。
等大姐买完其他菜出来,杨曼也卖完了剩下的野菜,等大姐将菜送回家,才带着她去了裁缝铺子。
大姐的铺子里就有很多布料,杨曼选了一块黑色的料子布做裤子,大姐给她推荐了一块白色碎花布,“这块是别人之前做衣服用剩的,便宜给你,你皮肤白,穿上肯定好看。”
算下来,布料花了一块五,相当于大姐根本就没挣她钱,杨曼又买了一块瑕疵布,用来做床单,一共花了两块五。
“大姐,要是有剩下的布料,能不能给我做个文胸啊?”
城里的女人才穿文胸呢,乡下女人很少穿文胸的,杨曼穿过来的时候,原主压根就没有文胸,偏偏又波涛汹涌,走路很不舒服,杨曼只得用破布绑住。
大姐爽快地答应了,给她量了尺寸,杨曼跟大姐约好了取衣服的时间,就坐车回了家。
等她背着背篓出现在村口,等候多时的杨妮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杨妮怀疑地上下打量她。
“杨曼,你搞什么鬼,不回家你这几天吃什么?睡哪了?不会是韩军接济你了吧?”
杨曼立定看向她,杨妮长相很普通,即使没怎么干农活,皮肤也黑,咄咄逼人的神色让她看起来更难看,杨曼现在也不求杨家人了,她没再客气,“杨妮,我在哪睡跟你有什么关系,你处心积虑地将我赶出来不已经如愿了吗?非要将人置之于死地,小小年纪,就这样恶毒,你别来烦我,再烦我,你的心上人也许就要变成我丈夫了。”
杨妮脸色豁然大变,“杨曼,你敢!”
“你看我敢不敢!”
杨妮大概是之前欺负原主都成习惯了,张牙舞爪地冲过来就想给杨曼一个教训,却没想到眼前的已经换了芯子,不是任由她欺负的原主了。
杨曼灵活地躲过杨妮的巴掌,一把揪住她的头发,重重甩了她一个耳光,打得杨妮晕头转向。
“杨妮,杀人不过头点地,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,真当我是软柿子不成?”
想起原主就是被这蠢货害死,杨曼不够解气地踢了她几脚。
杨妮也不甘示弱,爬起来就跟杨曼厮打起来,原主毕竟经常干农活,力气大,抓着杨妮的衣服,扇了她好一顿耳光。
争斗中,有人注意到这边跑过来看热闹,而杨曼背着的背篓也倒在一旁,里面买的日用品牙刷牙膏面粉这些都散落了出来。